17-4 汉阳
咦,我还是躺在船舱里啊!那这两个人是?
他俩穿着……怎么和在大理给我定做的锦袍差不多?四只微笑的眼睛望着懵懵懂懂的我。这一双清澈如水、那两只星空幽梦——是月儿和公主?
老婆再易容成什么鸟样也骗不了本夫——除非蒙上眼睛!倏地心头火起——怎么和那死叫花还混熟了,一起玩变脸!
“你…认出我俩了?怎么还皱眉瞪眼的?我们变成男人多好玩啊!”如果月儿的梦幻星眸举世无双,极好认的话,认出芙儿的眼睛就不仅因清澈水灵,关键是她觉得好玩时,比如此刻易容吓我,纯真中充满了难抑的兴奋亮光。
我两眼一闭,真要被她两个气死!小叫花让我再糗大也不过记恨一会罢了,关键是她身份不明、敌友未分,拉着她和我们混一路的话,简直是……外面一片喧嚣,是靠到什么码头了?那个尖叫玫瑰要下船了?给她俩易个容或许是分别的纪念吧?哦,梦里天摇地动是船靠岸的碰击摇晃!
“锺郎,起来吧,我们要下船啦。”月儿美妙动听的天籁之音温柔说道。
“我们下船?”我惊讶地睁开眼睛:“不就是那个死…什么南宫玫瑰走吗?你们愿意下船送别就下,我要睡觉!”船舱已被阳光晒得够热,就没扯被子蒙头。
“什么啊?到汉阳啦~我们都要下船骑马走了!”公主易容成男人,但说话娇声忘改。
“都下船?我们…不是要一直从扬州进运河一直水路到京城吗?”我这恍惚一觉睡得够长远,但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啊?难道是月儿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都没脸见船上的艄公了?
“是这样,原本在汉阳靠岸只是给这边的分号卸一批货,但传来消息说,因为朝廷大量转运花石纲,运河那边很拥塞,而且想超过官船快行的话,就要不断地交让驳费,钱倒无所畏,生不起那气,行程也会极慢,所以,唐兄和我商量过,不如从汉口登陆,快马北上,倒还便捷。”月儿将变故说得很清楚,我当然没有抗拒起身的理由了。看来她们易容是不想被那两个道姑一直追踪纠缠。那我也得由那死叫花来给化妆?!
舱外,已近正午的阳光刺眼,适应了片刻,才看清唐氏兄妹与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已在甲板整装待发了,不用猜也知道那女子定是南宫玫瑰假扮,唐家兄妹亦没化妆,看来我也不必让小叫花折腾了——想必是料定那两个道姑一路追寻也只会也只会我们几个人的形象打听,一旦易容、又有女扮男装的,也就问不出个真切了。
唐宇没事人一样对我点头道:“未及与锺少商议便改了行程,万勿见怪!”
“唐兄多虑啦!正合我意,俗话说‘过桥当下马,有路莫行舟’嘛”既然唐宇有意消解昨夜尴尬,我也跟着打哈哈。南宫玫瑰一直没转头看我,正好。唐霓似乎瞥了我一眼,就让我浑身也不自在。
“为什么‘过桥当下马,有路莫行舟’?”公主又在勤奋好学。
“这是家人嘱咐远行者的话,因为很多桥可能不结实或是吊桥,骑马飞驰上去就可能出意外。船行水上没有脚踏实地行走安全,故曰有路就别乘船。”月儿粗声粗气,也是提醒芙儿注意女扮男装后说话的问题。
幸亏不是问我,咱看书不求甚解,知此言还真不知其由来!咦……月儿聪慧,或许拢着南宫玫瑰一道是另有深意?
“那我们为什么早不走旱路要坐船呢?而且这里有这么多的船!要排到什么时候能登岸啊?”芙儿果然心领神会地粗起嗓音,其实也就勉强接近男声而已。
是啊,这汉阳码头着实令人大开眼界,聚集在码头边的船就不下百多艘,而江面远近桅帆如林,更有连片的木排……
“像我家这样的大船和训练有素的船工一般没啥安全问题,但小船野渡就难说了。传说前朝有个非常出名的玄奘和尚,其父母就是在渡船上被见财起意的船家害了,玄奘当时还是婴儿,被抛入水中,幸为僧人所救,便在庙里长大,后来几经坎坷去西天大雷音寺取回真经,成一代圣僧。”唐霓接过话。
“从俚语说到佛门传说如数家珍,霓小姐不愧观音玉女之号啊!”月儿学着酸儒的口吻摇头晃脑赞道。
“姐…月公子见笑了!小女子足不出户、见识浅薄,还真未见过如此桅杆如林的大码头、人烟浩瀚的这般宏城呢,还望公子指点。”量唐霓对真男人是不会如此饶舌的!
“汉阳便是三国时的江夏,乃汉水、扬子两江交汇、鄱阳、洞庭、洪湖总揽,九省通衢之要冲、自古兵家必争之所。三国魏吴在此鏖兵,吴在南岸筑建新城,孙权纪念乃兄取武运昌盛之意,定名武昌。南北双城扼长江之中要,遂成天下重镇,两岸人口百万。只是,这多满载舟船、连片木排竟插皇纲旗帜,看来均拜‘丰亨豫大’之所需啊!”月儿这一说我也注意到,多数船只都插着“皇纲”等官旗,起运的尽是奇形花木、怪石,那些木排应该是双人合抱的原始巨木采伐扎连,有兵船押运,码头上亦布着成排的兵卒监督着苦力用滚木搬运山石。留给民间商船的泊位在码头的边角,数十只船只能排队等待靠岸。若日日如此,当今皇帝搞的那丰亨豫大该是多么劳民伤财的浩大工程啊!
“这烈日下等上半天,我等能捱,弟妹等易过容的岂不更加难过,不如我们人先越船上去,在鄙号歇息,马儿等靠岸后再卸下?”
唐宇提议立即得到响应。
汉阳的城郭广大与人烟繁盛已非大理可比,唐家大药房的门面也不小,走进前店,堂上三个伙计,一个在给顾客抓药,另两个瞪眼看着我们,直待忙活着那个抬头惊叫:“少……少东家!”才一起换上笑脸,作揖不止。
“你们大掌柜二掌柜呢?”唐宇问道。
“城外有个急病,二掌柜出诊去了,大掌柜去武昌看货,说是明儿个回来。”
“看什么货还要过夜?”唐宇皱起眉头。
“这…小的也不太清楚。嗯…前些日子大爷来过,交代要搜集创伤药配料。”
“哦,把后面收拾一下,我们歇息半日就走。”
“好嘞!少东后堂请!”那两个伙计恭恭敬敬地引我们向后院走去。
“你们两个面生,什么时候来的?”唐宇边走便问。
“回少东,我们来了有一个多月了,还在学徒。”
“原来那两个伙计呢?”
“据说是跳槽了。哦,少东是才下船吧?酒饭是到外面吃还是订一桌回来?”
这伙计虽是新来的学徒,好在谈吐伶俐,举止沉着。
“我们要等船靠岸卸货,就订一桌回来吧,另外,准备三匹快马!”
我们在后堂正厅落了座,两个伙计退出去了,片刻,进来两个女子,丫鬟装束的捧着茶盘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闺秀,小姐盈盈施礼道:“不知大公子驾到,有失远迎,小女这厢赔礼。家父…”“我这就告诉前堂的去找老爷!”丫鬟伶俐接道。
唐宇摆手:“免了,我们原不打算落脚的,也没什么生意上的急事。不过几个月,冬儿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啊。”看来是这分号掌柜的千金,少东忽然驾临,勉力出面应承,毕竟不常见人的,低眉含首、娇怯巍巍,还不如丫鬟镇定。可能上次见到唐宇时,话也不曾说得一句。
“哪里不对吗?”月儿在小姐和丫鬟奉过茶退出后,忽以极低的声音向唐宇问道。
我这才注意到唐宇端茶的指间有一根亮白的细签探入杯内,说话间便收入袖中不见,才泰然喝了一口热茶:“哦,没什么,习惯而已。”
那签是验毒的?在自家铺里也要如此?玩毒的警惕性就是高啊!
“这种签儿市面上可有卖的?我们也该随身带个备用吧?”我侧身低问月儿。
江湖险恶,我们不可能一直和唐宇在一起吧!尽管,唐宇昨晚“最后时刻”表现得够正人君子的了,可是,月儿她……到底是不是故意?怎又想那去了!嘴里的菜都成酸菜了!
“那是行走江湖必备的物件,下山时早带着了,些许小事敢劳三少侠操心?”
月儿化成男人的脸在微笑?还是挖苦我啊?
“不过是银箔包象牙,不是什么毒都验得出来。”唐霓淡然道。
“姐姐,我们收的礼物里就有嵌银象牙筷啊,找出来用就是了。啊,对了,我姐姐是不怕毒的!那多出来一双,就给妮儿吧!”公主的记忆灵光起来,洋洋自得好像她就是了不起的月儿的化身。
月儿嗔了公主一眼,大概是百毒不侵的由来惹起羞意,但易过容的面颊不可能看出绯红。
这般又说了会话,伙计领着两个堂倌拎着四只食匣进来,一匣四层,“鸭丝炝青笋”“腊炒洪菜薹”“清蒸武昌鱼”……江夏老店的堂倌唱歌似的瞬间摆上八凉八热一桌酒菜。那鲜香翠嫩,饶是我这心结未解的也胃口大开。
用饭已毕,船老大入禀船已靠岸,正在卸货,马匹行李也牵过来了。伙计也称另三匹快马也备好,掌柜的最迟傍晚回来,望大公子歇息片刻。
“嗯,本来今日天色已过,正当明日出发,锺少意下如何?”
“我们本无急事,全仗唐兄安排!”
昨晚折腾得身心崩溃,本也没精神赶什么夜路,一行便随伙计去后堂歇息。三间客房,终于不用和唐宇挤一起了!
“闷热热的,戴着面具不好玩了,我们除了它吧?”刚与二娇妻依在藤床上,公主又生事。
“妹妹忍不得,摘了也吧,姐姐就等出了湖北地界,看情况再说吧。”月儿伸手在公主脸上揉了揉,揭脱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公主明艳动人的面容霎时令蓬荜生辉。
“哎~姐姐和锺郎船上折腾大半夜,现在真困死我了!”本属于我的丝袍中伸出长长的两只藕臂,公主在懒腰中嘀咕出一句让我几乎晕倒的抱怨后“叭噔”一下仰倒床上。
“你是不是要锺郎现在也折腾折腾你啊?”月儿边恨恨地嗔怪边无奈帮她脱了鞋袜……
此刻没有外人,我多想问问月儿——昨晚她那荒唐的美脚是不是故意的!可是,有意义吗?不是的话空惹爱妻恼怨,是的话……谁会承认啊?
当然我还有一肚子的话——巫山洞内到底怎么回事……人家纤手搭在公主肩上睡着了一般。唉,以后方便时再问吧!
闭上眼睛,昏沉飘荡仿佛还在船上,回到昨晚、回到巫山……
娇妻绝美的身体在妖道、淫贼们贲张的肉山中蠕动……我喊不出声,我愤怒无比……不仅是对那些贼人。我这混账分身在那般痛苦激愤中居然还胀硬起来!更混账的是快感从紧胀的下身尖锐地传遍全身。
“不好!有埋伏!”洞外传来惊呼……
悚然睁开眼,只见月儿翩若惊鸿般的身影冲出门外,回神醒悟自己刚才又做梦,刚才的喊声是唐宇在院中发出的。公主面如桃花、春梦不觉醒地偎在我身上,一条长腿偏压过来,一只玉手隔着我的衣裤……我说梦里分身怎么不仅是硬胀,还会有握紧的快感呢!
“芙儿醒醒!”我摇动公主的肩、将她淘气的小手拨开,心里急的是——我也不能这样顶着“帐篷”就出去吧?
“弟妹,我们肯定中埋伏了,我刚才感觉…身体不对,似乎被人下了药,出来一转,前后院一个人都没有了!”唐宇急切地在院中说着。
“嗯~~夫郎,姐姐的带子加我的蛊儿,我们怕他谁来!芙儿要你抱抱。”
我胸中火热,脊背却寒毛直竖,公主似醒非醒娇慵地蹭过来抱着我,竟将修长玉腿夹着我的大腿,温热的胯间阵阵靡动……我们又被人下了春药?!
17-5 扑朔迷离
“妮子她俩怎样了!”月儿的声音迅速飘向另一间房。
“芙儿快起来,真的出大事了!”我挣脱出小娇妻的缠抱站起身,发觉腹下身胀热,帐篷高支,赶紧瞑目深呼吸以图平心静气,结果几乎无效。看着娇慵无限的芙儿半裸着还赖在床上不起,一会人家进来成何体统!不得已俯就夫尊帮她穿靴,哪知她咯咯笑着嚷着说捧到她脚心了,好痒,一双玉足捣起乱来,双手抓过一隻也塞不到鞋裡,另一隻却去撩踩我腹下的帐篷……受不了!我服气啦!
使出迷雾步法蹿出房,袍襟猎猎,或可不露篷迹?
唐宇却在屋簷、院牆之间上下翻飞。(大哥,要掩饰“帐篷”也不用夸张地如此消耗体力吧!)不一会,月儿揽着莲步有点漂虚的二女走了出来。
“霓妹妹观音妙手,贼人给你们下药算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吧?”月儿看着唐霓粉裡透红的娇颜探问。小叫花易容成寻常女孩的面色看不出异样,只是纯淨的秀目中隐隐水波涟漪。
“嗯,应该不是毒物,象牙银签都没验出来什麽,若不知药理成分,我也奈何不得解法。”
切,谁下毒后会留书告知药理啊?咦,月儿刚才说的是“给你们下药”?
“月儿,你没事吧?”我问的很急,但心下稍安,因为月儿的眼神毫无异样。
“很奇怪,好像只有我没事。”
“那有什麽奇怪的?你百毒不侵了嘛!”
“如果只是媚药的话,只怕我也难免。可这次芙儿也有反应,我却未感丝毫异常。”
我明白月儿的疑惑了——她能自解见血封喉之毒,在大理却解不了魔蜂王浆,上次与芙儿一同靠灵兽解了魔蜂媚药,如果灵兽那……体液是长效的话,这次就不该与芙儿反应不同。要知道,芙儿还有四十年佛门真气护体呢!
“我布下个临时毒阵,不下雨的话,寻常人难以悄无声息地潜进来!”唐宇不再上跳下蹿,抱臂背朝着我们说道。
“敢在光天化日劫持唐门十几口人,还敢对你们兄妹下药的人寻常吗?关键是:他们是谁?想干什麽?唐兄可知中的是什麽毒?可能解得?”月儿蹙眉道。
“对寻常的或唐门自创之毒,我能用会解。但说辨证药理,我远不如妮子的”唐宇挠头答道。
“难道”我联想到药商之争:“是药商吞併之争加剧,开始对唐门动黑手?”
“江湖争霸不到极端时刻不可能先向素持中立的唐门下手。”爱妻没给我留面子,驳倒了我的猜测。“我倒觉得,这很可能与南宫小姐有关。”月儿看了一眼南宫玫瑰,南宫玫瑰闻言后只是眉头深蹙,却未吭声。
“你是说那两个道姑已经先行赶到汉阳,对药房上下动手,布下这个局,逼我们交出小叫…南宫小姐?”我嘴上惊问,心想,若真如此,把小叫花交出去换回人质就是了。
只要不是难缠的地宫就好办。心思这一放鬆,才发现院内的微风不知何时已停,袍襟不起,“帐篷”无遮,大窘,赶紧学唐宇转过身去。他老母的,绑了十几个人质要挟还嫌不够?整这样下三滥的药害人……不对吧!冷若冰霜的道姑会喜欢给人下春药?
唐宇道:“我们从荆州顺流到汉口,唐门的船快尚行一天一夜还多,那两位女道长即便换几匹快马、不眠不休从陆上先行赶到这裡,也无暇布下这周密之局。除非,有信鸽传书,大江沿线潜伏的势力很大,才能准确预知我船在岳阳等地并未靠岸,南宫小姐会一直随我们到汉口唐门分店落脚,并提前若干个时辰下手。我唐门在汉口这样的重镇大店安插的部分眼线身手不弱,闹市之中居然悄无声息地就全被绑了!”
唐宇没再往下说。还用说吗?有这般能力且嚣张阴狠的大概只有地宫了吧?
月儿摇了摇头:“若是地宫下手,没理由只不对我用药啊!”
就是,和风姬交手几回了,她知道芙儿最可怕,但我们武功最高的还是月儿。
月儿继续道:“此事着实蹊跷的很!霓妹妹,什麽媚药会对男女都生效?”
“男主阳、女主阴,同时滋阴补阳气的补肾固本之方很多,但同时激发阳奋阴亢之药大约只有罂粟花浆、麻黄等几种,但其并非无色无味,同时都有迷幻效果,而我们没有这种反应。我已排除此类毒物的可能。”
唐霓果然精通药典,只是,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月儿妩媚之极的眼睛微眯,闪动着幽深的光:“吃饭时,我们当在自家店中,说话未顾及易容身份,他们听出我和公主都是女儿身。我记得,唯一分盅上来的是最后的燕窝银耳莲子羹。装羹的盅碗图桉精美,但花色有别。端给各人时便有了分别。他们得到我们形象的讯息不可能非常精准,所以,料不到南宫小姐易容的并非女扮男装,芙儿身量与南宫妹妹区别太大,遂,误将我认作是女扮男装的南宫小姐了。”
嗯,爱妻的分析丝丝入扣,精闢之极!
“若只为南宫小姐,劫持了药房上下作为交换便罢,又何须装伙计,还要挟掌柜千金出面,摆下如此慎密之局为令我等无备而中下作之毒?”唐宇替我把这扑朔迷离的最后不解问了出来。
“那两女道长虽行止蛮横,但目色无邪,当不是下作之人。但她们出口狂傲,看来真是极有依仗。而其所依仗的势力可能正是惯常出手皆谋划周密,既不惧与唐门翻脸,又充分考虑到唐氏兄妹的毒功、医术。此媚药非毒,查验极难,虽不伤性命却可使我们手忙脚乱,使其有机会分而制之。药房人质虽多,终归是外姓下人,万全之策是最好擒住我中几人,可保绝对胜算!”月儿的推理仍无懈可击。
“不过是要一个人,便不惜与唐门为敌设下如此阴毒之计,行事简直就……除了地宫,还有什麽势力敢这般嚣张?”我是想问瞭解江湖的唐宇,而众人无语,包括当事人“小叫花”。
这个南宫玫瑰到底是何人物?和地宫有何关係?为什麽那个妖魔一般的地宫少主在大理所报名号与她只有一字之差?
17-6 玫瑰之谜
南宫玫瑰就是南宫玫?
不可能!我相信我的爱妻月儿和我一样,大脑飞速运过——如果魔功超玄的南宫玫只为忌惮公主的御蛊术而化身小叫花接近我等的话,那就不是连眼神都本质纯洁、毫无瑕疵的演技问题了,而是他早可以点了芙儿的穴道,而视我们如无物了。
眼下的一切都没有必要。
此刻,“小叫花”终于眼圈见红,挣脱月儿的手臂,揉去脸上的易容,望空大喊:“师父、奶娘:我在这儿!你们出来啊!大不了跟你们回去,干嘛要害人!出来!你们出来啊!”
震惊——那两个道姑真是她极亲近的人?!
月儿揽过南宫玫瑰的肩,抚慰道:“玫瑰妹妹别急,这些想必不是她俩所为。最多可能是布下此局的人要等她们到了以后才会出面,估计起码要等到晚上。而且,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主动回去,无辜的人质就很可能被灭口。我们…还是先进屋好好商量一下吧。”
“哼,姐姐既识破了他们的诡计,我们就聚在一块不让他们分别下手。等他们来了抓他几个换解药和人质就是啦!”芙儿不知何时也已起来,倚在门框上插嘴道。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眯眯、亮晶晶,没心没肺地没有一丝紧张不安。
设局的绑匪当不会像她想的这麽好对付。不过,除此以静制动外,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还有其他良策吗?树欲静,而风不止。
众人进到屋内,谁也没说话,但除了歪在床上的芙儿杏眼飘忽外,四双眼睛目光都落在一点——南宫玫瑰的脸上。
“都看着我干嘛?拿我换回你们的人就是了!”南宫玫瑰很不自在地嘟囔着。
揉去易容的她确实无法让人再和“叫花”联繫起来。异样秀美的容貌惊艳动人,世上罕见的粉玫瑰色肌肤别样风情,此时此刻愈加娇艳绝伦,比着天仙美神的月儿亦不遑多让。
大家为什麽盯着她还用说吗?敢对唐门动手,行事阴险诡谲的对头应当与她有莫大关係.可她还能一脸无辜……她到底是天真无邪还是城府极深?
月儿清笑道:“南宫妹妹,你别生气。此事蹊跷,只有知道对方底细,才能想出应对的良策。起码,要知道这…毒到底有没有解药呀。既然妹子也省得他们是为你而来,总应该大约知道他们是什麽门派吧?”
“这事儿,肯定不是师父和嬷嬷干的,我哪知道什麽门派的事儿啊!”南宫玫瑰委屈地转成苦脸,照样美丽不可方物。
“您那师父一直都是出家人吗?”寡言的唐宇终于开口。
南宫玫瑰长长的黛眉微蹙,很不解地答道:“我从小见到她时就是现在这样啊!”
“哦~我是说,与尊师在一起的女道长肯定是半路出家,这不仅从武功上能看出来,而且,她曾做过小姐的乳娘。而尊师在武功上当属前辈高手,在下却想不出道家武林中有她这样一个人物,故此,想瞭解她老人家出家前是哪派的高手。”唐宇措辞有礼地说着,却翘起了二郎腿。
哦……恍然也发现我自个下腹热胀,赶紧也翘起腿来遮掩。只有公主“咭”地偷笑一声。
“她是我的武功师父,反正,我长这麽大,她一直都是这样子。”南宫玫瑰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抱臂歪头伏在桌上。本不凉快的室内,气氛更有些闷。
“我相信妹妹不会说谎,如果妹妹知道绑架下毒的是什麽人,早找他们算账去了,岂会陪在这儿傻等药性发作!”月儿打破尴尬,继续道:“那位如霜师太既然是妹妹的武师父,想必另有高人专授文学了?”
“嗯,梅师父教我诗书和琴棋书画。”南宫答话仍然趴在桌上,大概只学过诗书没学过礼?
“失敬呀!妹妹还是才女呢。不知贵观圣地匾额出自哪位高人手笔,现今观主或掌门就是尊师吗?”
我知道这是月儿旁敲侧击,以便摸到些她的江湖路数。但我看着南宫玫瑰的俏脸紧直可恶,这都什麽危机时刻了还得累我仙妻灌迷魂汤,费这些周折!
“什麽才女啊!师父说我琴艺还过得去,其他都太无聊了。师父就是师父,真人就是真人,没有什麽观主、掌门的啊。”清虚别观“这些字,大概都是真人题写的吧。”小丫头的语调越加不耐,伏在桉上的娇躯微微扭动。
月儿和唐宇迅速对了一下眼神,想必是问唐宇可知江湖中“清虚别观”与“真人”的存在。
唐宇皱了皱眉,嘴角扯出一丝不屑道:“无名道观叫清虚的最多。”真人“本系修道大成、已列仙班者常用的道号,江湖人对道家武学佼佼者或尊称真人。而山野散人自诩”真人“者不可胜数,蒙些愚民香火钱而已。”
“胡说!”南宫玫瑰果然恼怒地直起身:“真人就是神仙,你才是骗人骗钱的呢!我想要什麽,真人就能变出什麽,我想看海市蜃楼,他就能让海市蜃楼飘过来!”
这下轮到我们面面相觑……世上真有这麽神通广大的真神仙?而且,还和这个小丫如此亲密得几乎算是娇宠!
“真的?那你快把他找来,我现在要…看看我父王!”公主雀跃起来,我心下忽然有些伤神——小娇妻已经想家了!贵为公主嫁给我,只有一路艰险、无尽磨难。
“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只有一位道长可谓真真人,那就是林灵素林太虚,具传他能够呼风唤雨,神通广大为当今圣上亦钦敬有加,当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人难得相见。不知南宫姑娘口中的神仙怎样称呼?为何与姑娘这般亲近?”唐宇眨着眼睛,端正问道。
“真人就是真人,所有人都无比恭敬地称呼他真人,只有我叫他神仙老,他也最喜欢我。”南宫玫瑰的神情透出怀念与嚮往。“他也是不常能见到,而且……”
神色又转暗澹忧鬱,却住嘴不说了。
“而且什麽?”包括我在内,至少四个人同时问道。
南宫玫瑰两隻玉手相握,狠狠往下顿了顿:“逼我嫁人也是他的意思!”
“神仙如果真喜欢你,又岂会趋炎附势逼你嫁给一个老头!”唐霓撇嘴插了一句。
“要是真有神仙法力,你跑到哪儿他都能轻易找到你。又何必联络这些见不得人的主出手呢?”唐宇又加了一句。
嘿嘿,上阵父子兵,斗嘴亲兄妹啊!我也想到,她一个人迹罕至的道观裡长大的孤女,又见识过什麽稀罕物事,要的东西也只能是屋裡见过的,会使点障眼法的骗个小孩子不是难事。
“爱信不信,不理你们了!哼”南宫玫瑰羞恼拍桉起身往外就走,一张俏脸涨得真快接近紫玫瑰了。
沉静半晌、略有所思的月儿起身拉住南宫玫瑰劝道:“妹妹说得话,姐姐我可是都相信的。妹妹要去哪裡原本自由,可你身中媚毒大概已经发作了,这会儿出去……还是坐下一起想个解法吧。”又附耳在她耳边不知说两句什麽,劝得南宫玫瑰扭扭捏捏地坐了回来。
“我们大风大浪闯过来的,倒不惧那些绑匪要挟。只是……假如下药的也没有解药,不解会有什麽后果遗症吗?”月儿沉静道。问题肯定是抛给唐氏兄妹的。
不错啊,有公主的六脉神剑送出魔蛊,只要对方头目一现身,那便谁要挟谁可说不定了!峡帮的铁锁火箭阵我们都冲得出来,在这岸上名城之中,些许绑匪还能难住我们!只是这淫毒……既然银针都验不出,也就算不上毒,他们自不是为给我们夫妻生活助兴,不过是希望我们脚软降低战斗力。多喝水,多排泄,最多忍两天或许就没事儿了。
唐霓脸儿绯红,低声道:“万物皆有相剋化解之法,只是…人家并未鑽研过这些东西,不知今日喝下的药理成分,也就无从思得化解之方。”
唐宇皱眉道:“寻常市面寻得到的这类药物喝口凉水,最多再洗个冷水澡也就解了。只是,敢对唐门下的会是寻常物?”
管他是不是,喝水、洗澡总没坏处!我拎过茶壶,还真有温水,开盖闻了闻,倒到杯中也无异色,谨慎用舌尖品验,唐霓笑道:“人家下了这麽大的局,自是设计周到,若是无水,就此地无银了,既然有水,也料得我们不会轻用,下毒无益。”
汗!他们瞪眼笑什麽?哎呀,一时情急站起身忙活,咱腹下成帐篷展览了!暴汗!
“我……我去洗澡!”流星一般,我就把自己扔到房外。
推开一扇偏房的门,看见了浴桶,水缸裡还真装满凉水。
我把浴桶搬到水缸旁,脱了衣服跳进去,舀出一桶凉水兜头淋下来。嘶哈,够凉,全身鸡皮疙瘩和下体一样暴起!
再来一桶,三桶……水满了,全身泡进去。通体凉爽,就是小腹一团火彷彿永不熄灭!
“锺少,可有效?”唐宇不咸不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管用啊!”
“这个,男药生阳火,喝水或可灭,女用的致体热,泡水或有效,我刚才没分开说吧?”
啪……我一掌击得水箭四射,牆和门窗都发出迴响,窗纸破了一排大小不一的洞。
17-7 分配
“天热,我本来就想洗澡!”穿上衣服出门,见唐宇在葡萄架下翘着腿乘凉般安坐,我也走过去坐下,开口自然要为刚才的糗事遮掩一番,好在他那小白脸上并未有揶揄之色。
“唐兄是被赶出来的?”其实我更相信他支帐篷注定比我高,难以掩饰只有逃出来。谁知他点了一下头:“嗯,她们姐妹要说私房话。”语气竟有些低落。
“这会儿了还有空说什麽私房话?还不赶紧研究解毒之法!”
唐宇眼神怪怪地看着我,嘴角忽现诡异之笑:“我大概很快…该改口叫你为妹夫了。”
有点晕,原来她们闭门在商量这个!那就是说,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解毒了。
男人只有我和唐宇两个,那麽……
“好像,我也该恭喜唐兄娶新嫂子了?”我的语气也兴奋不起来,脑子一团乱麻……
如果我被迫捨身为唐霓解毒,那个身份神秘莫测的南宫玫瑰自然就该交给唐宇“解救”了。问题是——我还有救芙儿的“重任”呢!我这麽没天赋的衰人,一堆儿娶了两个绝世美女大概已经算是没天理了,天理难容、才渊薮昭彰地被戴上说不清几顶绿帽(囧)。就算咱宅心宽厚、夫妻情深,尚自厚颜苟活,又有何德何能再娶一位绝色才女?武功上保护不了人家,男人天赋上……更不可能时时满足三女欲情啊,那后果……还不得更多的绿云罩顶!
“唉……”歎气的竟然不是我!唐宇在为不敢娶那位神秘玫瑰而发愁?这……
属于救人,事后就算不娶也无过,不必这般愁眉苦脸吧?
“唐兄,南宫小姐虽说背景複杂,但目光纯良,自非邪异之人,又与令妹齐名之当今武林四大美女,与十少英杰的唐兄可谓珠联璧合、良缘绝配。任江湖何等英雄人物遇此机缘都会觉得喜从天降,何独兄惆怅?”
唐宇露出一丝苦笑:“在贤伉俪面前,我算什麽英杰!何况……”见我一副不听出个分晓不眨眼的气势,憋了半晌,到底接着说了下去:“你知道我是娶过亲的,人家也是好女人,问题出在我身上,这个……”
我当然知道问题出在他身上。我还是不依不饶的眼神乜着他,只想看他能编出什麽谎话来。
唐宇转身闭开我的眼神,负手沉吟良久才声音很低地挤出一段隐私:“有些事,对爹娘都不能说的,但面对大为你,却不敢隐瞒,生死之交当肝胆相照!其实,我的身子说不清是不是病,这个……除非异常刺激,否则极难洩身。夫妻之间反倒有苦无乐了!让人家的女儿忍无可忍,才分了手。此顽疾不解,只该孤老终身的,岂可再害人!”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我希望自己能持久不洩,原来,那好事儿过了头就是这等下场!
他说的“异常刺激”大概就如与唐信夫妻那段二龙戏珠、双蟒腧穴地淫亵无度才可能挤出他那名贵的种子?哼,他是没见识过月儿、芙儿这样绝代尤物的罕世名器的“威力”吧!
该死!我咋会联想到爱妻身上去了!一边想狠抽自己嘴巴,一边在脑海中浮现出唐宇那白生生的粗长之物被爱妻的紧嫩密穴夹吸出浓白热精的秘景!分身胀得隐痛不已,是对这溷账浮想的惩处?
“也许,这南宫的玫瑰就是治癒唐兄隐疾的良方呢!”我是真的希望这个天赋异禀的帅哥别是一直单身,苦哈哈地和我们溷在一起!
“有请唐兄进屋一叙!”月儿柔媚的话音飘了出来。
“不要啊!”随之有些低喃的惊呼大概是南宫玫瑰发出的扭捏。
唐宇脚不落地地在院中急转了两圈,两次作势飞身出去的身形最终还是按压住了,拖着忐忑的脚步向房门走去,怎麽看都像迈向刑场。除了他和我,是男人都该雀跃狂奔而去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夏日的夕阳依然火热,百年老店的凋樑画栋已然斑驳,但青瓦下西向白牆的反光十分刺目。树上的蝉没命地聒噪,隐不去隔房街道飘来商贾的吆喝,显然,我们身在闹市,却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傢伙在窥视着这个院落,比蝉安静,但可恶可怖无比,看不见的叵测阴暗,比骄阳灼人,又让人从嵴逢中冒冷气。
珠帘响动打断了我纷乱的杂想,红裙如火的芙儿、粉白交织如百合盛开的唐霓簇倚着云中仙子般的月儿勾肩搭背、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树上的雄蝉的注意力彷佛也被吸引过去,鸣声骤然清澹了许多。
月儿望了我两眼,似笑似嗔,朦胧缥缈,但能读到一个清晰的指示,那就是我应该跟过去。芙儿歪头对我笑,一直清澈明亮的双眸不知何时也具有了勾魂摄魄的魅力。唐大小姐的头垂得很低,娇美的侧脸比荷花更粉裡透红,连带着天鹅垂首的皓颈同色娇艳。
我的腿像被命运的线牵扯着,穿过骄阳,跟上那簇比花花无语,比玉更生香的摇曳身影,走进老宅的阴影,那裡有锦帐绣衾。只是还没迈进门的我听到的是个黯然恼人的指令……
番外篇金杵霸王
第一章 天欲迷阳销魂艳
巫山!依山临水,形如园兀。
其名之由来,概因江岸山顶平列,左右两小峰并立如人,远望似一巫字,故名之为巫山。
巫溪畔山坡上有神女庙,供祀神女,相传玉帝之女神女,在此与楚襄王作云雨之会,从而在性爱史上留下佳话。
唐韦庄曾作了一首谒巫山神女庙的诗。
诗云:乱猿啼处访高唐,路人烟霞草木香。
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似哭襄王。
朝朝暮暮阳台下,为云为雨楚国亡。
惆怅庙前无限柳,春来空即画眉长。
长江之水流过巫山县境即进入巫峡。
巫峡,相传为杜宇所凿,峡中悬崖绝壁,多生怪柏,间有奇花异草,并有瀑布飞漱其间,为三峡之风景佳处。
入峡,经望天岩,即可见有名的巫山十二峰。
江南江北各六峰,各具姿态,气象万千,令人目不暇接,其中尤以神女峰最为纤丽奇峭。
神女峰为侧立两尖峰形成,宛如人形,峰际云雾飘渺,苍翠氤氲,妩媚中自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唐诗人张子容咏神女峰诗云:巫岭高硗天隆重,佳期夙昔愿相从。
朝云暮雨连天暗,神女知来第几峰。近数月来,巫山诸峰之间,常有一些神秘的美女出现。
据目击者称,所见之女郎千娇百媚,美似天仙,穿着打扮大胆暴露,作风开放,启人遐思。
同时武林各派中的后起之秀,行道江湖的二、三代弟子亦常在巫山诸峰之间出没。
嵩山少林寺中,方丈天心大师正为一年前满师的法字辈弟子进入江湖修积善功之事而犯愁,少林寺僧满师后进入江湖,一年后定当重返师门继续深造,象如今这样一去不复返的事,可以说百年未遇。
天心大师无奈之下。只得命二代弟子进入江湖寻找,谁知也是一去不复返,这件事自然引起了方丈大师的足够重视。
少林方丈目前派出了寺中两大长老,天恕、天智再次进入江湖寻找,这二位长老无论是武功、江湖阅历,定力都堪为江湖绝顶高手,谁知一入江湖不到半月即与寺中失去联系,杳如黄鹤。
少林方丈在极度震惊之下,深感事态之严重。
“当!……当!”
少林寺知客钟声响起了十二声长鸣。
禅心不定的方丈天心大师知道定是那派掌门驾到,正欲问小沙弥是那派掌门驾到时,方丈室外已响起一串苍劲的长笑,随着笑声来人已开口喝道:“老秃驴,你寺中的小秃驴都丢光了,你还在参什么野狐禅。”
“哇!”谁这么大胆竟感直呼少林方丈秃驴。
少林方丈不但不怒,紧皱的双眉一展,竟面带微笑地迎出了方丈室,口中言道:“是什么歪风把你这臭要饭的刮到我少林寺来了。”
方丈室外,一位身穿百衲破衣,手持一根绿油油的打狗棒,满头乱发蓬飞,身背一个火漆酒葫芦的老丐,在知客僧的陪同下已来到方丈室外。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
天心大师戏谑地道:“都说要饭的耳朵长,果然言来不虚,你这臭要饭的看来耳朵还真长。”
二人一面斗口,一面步入方丈室中。
小沙弥自动献上两杯香茗后,知趣地退出方丈室。
方丈室中只剩下天心禅师和古异风二人。
古异风道:“想不到堂堂少林寺在你秃驴的主持下,竟然有那么多小秃驴逃视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林方丈一声浩叹道:“看来江湖风波将起,你丐帮号称江湖第一大帮,耳目最灵,难道你一点也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古异风道:“你这和尚庙既无老酒又五香肉,要不是看你们丢人丢到家了,我老花子还真不愿到你这秃驴窝中来。”
老方丈听到此言不禁心中一宽,心知老叫化定有所发现,于是忙道:“臭要饭的,你到底有什么发现,快快道来。”
古异风戏谑地道:“说你老秃驴参的是野狐禅,你还不承认,一点涵养都没有,看在都是吃百家饭的份上,我自会告诉你,”
“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施主天天有酒喝,有香肉吃。”
“哎哟!秃驴我可不是你的什么施主,我一日三餐还得靠别人施舍,那来的残汤剩饭给你,和尚到要饭的头上化缘,象话吗?”
“臭要饭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干脆一句话,免得佛爷跟你纠缠不清,也好让我通知本寺知客僧,下次你臭要饭的再来,定敲这九响孔钟。”
“真是势利的秃驴、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真是人心不古,佛祖蒙羞。”
“阿弥佗佛,你这臭要饭的,贫僧今天算服了你了,快快说明你的来意,也让贫僧思量思量。”
这僧丐二人那里还象各领一派堂堂少林、丐帮两大掌门,真是令人搞不懂。其实就是因为二人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每每喜怒哀乐,无法形之于色,只有他们二人相遇时,可以言语无忌,反不如市井愚妇,一见面总是打嘴仗,如果今天要不是天心大师心念门中弟子之安危,这一场舌战还不知何时方休。
老化子收起滑稽之态道:“野狐禅你急也没有用,如今江湖中又不是你一派的弟子丢了,武当的老道,终南的高弟,几乎各门各派中后起之秀均告丢失,老要饭的来找你,就是想要你传下武林贴,共同研究解决办法。”
天心大师叹道:“传下武林贴到不是什么难事,怕只怕武林贴未传到各派掌门手中,传贴弟子又告失踪了。”
老要饭道:“这个你就不需烦心了,你写好武林贴,自有我丐帮弟子负责传递,况且我来此之前,早已传下我丐帮行符令,严密彻查各派弟子如何丢失,以即丢失后的去向,等到武林贴传出后,各派掌门齐聚你少林寺时,大概总可查出一些线索来了。”
天心禅师宣了声“阿弥佗佛”道:“那就有劳你这臭要饭的,以即贵帮中的其它兄弟了。”
接着唤小沙弥取来文房四宝,书就数十张武林帖,一并交给了丐帮主“金龙丐”古异风。
帖中订于一月后的八月三十日在嵩山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希望贵派掌门亲率派中要员准时出席等等。
具名当然是现任少林方丈释天心了。
丐帮老帮主又与天心大师研究了今后的行动计划和紧急联络的方式后就匆匆离开少林寺,赶赴丐帮开寺分舵。派干员火速传送武林帖。
半月后丐帮帮主以帮中长老共同研究了各地分舵反馈回总舵的消息,分析后得出初步结论为:一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了大批美女,个个美艳绝伦,各派中二、三代弟子或迷恋于美色,或探查这些神秘女郎的来历,或因其他种种原因,曾尾随于这批神秘女郎。然后即告失踪,而且这些神秘女郎的足迹几乎遍布神州各地,因而失踪的各派弟子的数量亦相当可观。
由此可以断定一点即失踪的各派二、三代弟子肯定与这批突然出现的神秘女郎有关。
老花子自然将丐帮侦查所得向少林老和尚作了必要的通报。同时老化子又传下秘令,失踪的各派弟子数量特大,着重追查失踪的去向。
数日后各地分舵的消息雪片似的飞向总舵,经仔细分析归纳发现巫山可能是这批神秘女郎的巢穴,起码应该是一个据点,有大批的各派弟子被掳后,被送至巫山。
老化子急召行道江湖的四大亲传弟子回总舵。责令他们四人务查出巫山妖女之巢穴所在,待八月三十日各派掌门会齐后,共同磋商营救各振被掳弟子之方略。
一月转跟即过,凡接到武林帖的各派全都来了。
计有:武当掌门玄叶道人及门下七子。
终南掌门商振天率终南三老。
峨媚掌教清水大师率八大掌院。
华山无垢师太即门下五大女弟子,恒山掌门凌飞羽及一子一女即恒山双英。
泰山掌门杜万及其师弟张园、武勇。
天目山无名师太。
太湖帮主海天青及手下一十八位寨主。
丐帮帮主及五位八袋长老。
以即数十名武林中独立门派的宗主。
来人早在百名开外。幸而少林寺中丢了二三百大小秃驴,否则还真没有办法按排这百十名江湖豪客的宿处。
大会如期召开,少林方丈天心大师主持会议。
首先有少林方丈天心大师作自我检讨,少林寺在自己领导下,漏洞百出,二、三代弟子相继失踪。同时惊闻各派亦有类似情况发生,因而才邀各位掌门及各门振中的重要干部,共会少林,集思广益,谋求对策,以便寻回各派失踪弟子。
各振掌门,亦相继在会上发言,除了华山派全是女弟子,丐帮全是要饭的没有人失踪外,各派中加起来共有一千多名弟子失踪。
大会第一天至此结束,各派掌门即派中重要分子各自寻找平时的知已好友,互诉别后之情。把盏言欢,稍稍冲淡了悲哀的气氛。
第二日会议继续进行,各派中人就自己派中所知之情提出来以便作为参考。
各派掌门所说的情况大同小异,各派中的弟子失踪后均无一人再返回师门,或传只言片语回师门,令各派中人查无可查。
正在众人均感无耐之时,只见知客堂主天无大师双手横抱一小叫化疾步而入。
古异风和天心大师急迎上一看小叫化原来是老叫化亲传四大弟子中最小一个追风丐岳浩然。
老叫化一看就急了,忙输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小要饭得老化子内力之助后醒来,对着其师道:“三位师兄亦陷身巫山之中了。”
说完眼一闭,眼看就要嗝屁了。
小要饭的到目前为止,可是唯一的线索,千万不能断。
各大门派掌门自动上前分别由“命门”、 “灵台”、“百汇”、“涌泉”输入内力,吊住他最后一口真气。
少林天心大师立即取出一粒仅存的大还丹,纳入他口中。
少林大还丹不愧为疗伤仙丹,真可谓生死人而肉白骨,不一会小要饭的即呼吸加重,腊黄的脸上亦有了血色。
这时大家立即为其检查伤势,发现在其“天宗”与“膏盲”之间中了一计阴掌,所幸没有击中穴道,方使小要饭的逃过一劫。
天心大师忙运起佛门禅功,用吸字诀按在伤处,用了顿饭工夫方把阴毒完全吸出体外。保住了小要饭的一条穷命。
大家见其病愈,已迫不及待地追问他其行经过。
小要饭一见各派掌门均在,欲言又止,大是为难。
老化子忙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在犹豫,尽管实说无妨。”
小要饭的这才起身向众人抱拳行礼后道: “各位师伯,据本帮各分舵调查结果,各派师兄们都是在各处遇到了一批美女后,相约巫山再会,所以他们以后都陆续自动去了巫山。”
“我当时与三位师兄也不信,可各分舵弟子言之凿凿,于是我跟三位师兄就摸上了巫山。”
武当派离巫山最近,玄叶道长问道:“小施主,巫山共有十二峰,江南江北各半,不知你们怎么搜的?”
岳浩然道:“我们师兄弟四人由官渡口过江,先搜江南六峰,由聚鹤,翠屏、上卅、飞风、起云而至净坛由东向西一路毫无所获。再由巫山县过江由西向东,自登龙搜起,聚泉一无问题,一过起云还没到神女峰就被人挡住了。”
老化子插口问道:“你三位师兄都陷进去了,你怎么脱身回来的呢?”
岳浩然答道:“师父,我们原先就商定好,每人之间保持五十丈安全距离,我被按排在最后,就听挡我们的少女声音道‘谁要你们这些臭要饭的,还不快滚’。另一个女人声音道‘二妹,你别看要饭的脏,看他们飞掠的身法功夫还都不错,而且还都是童男,把他们洗干刷净之后同样可以顶用,说不定圣母再得这几个童男后就可以修成大道而飞升了’。”
“大师兄一见这二个少女如此无耻,立即上前动手,二师兄和三师兄亦很快赶过去帮忙。”
“忽听那小的叫道‘大姐这三个乞丐棘手,姹女慑心术制他们不住’。大的道‘用姹女天欲大法!’”
“就见二女身体一抖,外衫自落,谁知里面竟是真空,两个人竟成了大白羊,我一见情势不妙,立即转身撤退,我知道除了轻功外,内外功夫三位师兄都高我甚多,于是赶紧直奔少林寺来向师父报告,谁知我尚未冲出巫山境内,仍被人在身后打了一掌,我连回头都不敢,一路亡命往回赶,急奔三天两夜,终于赶到这里,总算见到师父即诸位师伯了。”
武当掌门玄叶道人道:“据贫道所知‘姹女慑心术’和‘姹女天欲大法’系传自西王母娘娘,任何武功、禅功都难以抗衡,幸而岳小施主见机得早,否则绝难全身而退,各派中的二、三代弟子根本无法与其抗衡。岳小施主带回如此重,要的消息,可谓奇功一件。” 天心大师道:“玄叶道兄,难道我们对这两项邪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玄叶道人道:“大师这两种功法并不是邪功,而是玄门至高心法,当年轩辕皇帝问道于广成子后,与素女共研而成‘素女经’和‘玉房要指’后,御处女三千而成大道。”
“西王母亦道教之神仙,擅养阴气而得道,与黄帝相反,所研的是‘内视之术’,御的处男,历代善此术者有春秋时郑国妃子复姬,桀的妃子未喜,武帝的妃子赵飞燕,不知巫山的这群女人自何处得来这套心法!”
天心大师道:“道兄所说的均为古圣,可用现代人眼光看来,此法虽非邪术,也流于淫行了。”
玄叶道人道:“大师所言甚是,这种行为已不容于当世,况且控制别人的意志,而满足私欲更是不能容忍,但要想不受其法之诱惑,只有预先服下‘铁心丹’方可。”
大家闻说可以用药物与其对抗,忙问何处可求“铁心丹”。
玄叶道人道:“‘铁心丹’贫道到知道配制方法,可惜主药难求,辅助药物到是不难搜求。”
众人忙问主药为何物。
玄叶道人道:“主药即为清心固体的圣物,天山雪莲实,方才闻岳小侠言及妖女再御数名处男即可证道,即使远赴天山求得雪莲实,恐怕也来不及了。”
老化子闻言忙道:“我多年前路过天山,幸蒙天山掌门天山仙姬因与老化子有所渊源,因而概赠十颗天山至宝雪莲实,本待寻得三异中“百草郎中”合药炼成丹药,让岳儿他们四人好增长些内功。幸好这野郎中不知疯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十颗雪莲实到有幸留了下来。不知十颗是否够了。”
玄叶道人颂了一声“无量佛”后道:“十颗应该是差不多了,每颗合药后可炼成十颗“铁心丹”,有一百颗应该是差不多了。”
丐帮帮主无私的贡献了十颗武林异宝雪莲实。
武当玄叶道人立即引出辅助药物十数种,少林寺中大都各有,虽有份量不足者也很快购齐。
一切备齐后玄叶道人开炉炼制,三十六个时辰后共炼出一百零五粒“铁心丹”。
会议继续进行,主题已变为如何犁庭扫穴,诛除祸首,救出各派弟子。
议题第一步谁作为诛魔的首领,首先提议由天心大师领导,天心大师一来避嫌,再者丐帮古异风帮主在这次行动中居功至伟,且纯粹是从道义的立场出发,所以最具号有力,因而大会一至共推丐帮帮主古异风主持诛魔大计。
古帮主众意难违,欣然就命,接下来就是如何按排人手和采取的策略。
经研究决定,并有古帮主作最后的统盘调整,最后由古帮主宣布了这次荡魔计划如下:巫山十二峰江南六峰因原先未发现敌情在这次行动中暂不予以考虑。江北六峰已查过的四峰中神女峰现已肯定有敌方人士盘据,决定作为严打对象,另外未经搜查的集仙,松峦两峰必须列为重点搜查对象、以防敌人在此二峰中另有暗巢。
少林丐帮各位长老作为主攻的第一梯队,武当、太湖的各位大侠作为第二梯队在二里后跟进由正面挺进神女峰。
终南,峨嵋为一队,恒山、泰山、天目为一梯队自两侧挺进,形成三面强杀之势,务必一举胜敌。
华山派众位师太,以及各大宗派之独立宗主作为主队总接应。
集仙、松峦两峰之搜索任务仍由小叫化岳浩然独立去完成。但小叫化必须认真总结上次与妖女正面接触时的经验,相应行事。
大家见丐帮帮主指挥若定,极具指挥才能,皆对其安排抱以热烈的掌声。
最后天心大师道:“古老帮主调度有方,贫僧敬佩万分,唯岳小施主一人独探二峰,且其新伤刚愈,体力恐难持久。
同时为了答谢老帮主为了抢救各派弟子牺牲十颗武林至宝雪莲实,我建议各派掌门每人助岳小施主五年功力,且如谁身上戴有灵丹妙药者,也望一并相赠。”
各派掌门一致附议。
武当掌门取出武当的“九转还魂丹”。
无名大师取出“回天再造丸”。
天心大师立即叫岳浩然跌坐于身前,右手按着其命门穴为其输功。
各大门派掌门亦相继为岳浩然输功。
天心大师虽说是每人输赠五年功力,其实每位掌门至少输功十年加之丐帮五位八袋长老更是卖力,岳浩然基本上身具两甲子的功力。
至此岳浩然已脱胎换骨,再加两组仙丹之功,更将所获赠的功力立即行开,本来炯炯的双目已经蜕去厉芒,只是显得特别明亮,完全得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第二天休息一日,并做了大战前必要的准备。
第三天早餐一过,各派人马齐集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古化子命岳浩然先两个时辰出发,并对其嘱咐再三。
二个时辰后,各路人马相继出发。
到了巫山,举目远望十二峰,自然会使人想《巫山一段云》中的名句。
雨霁巫山上,云霞映碧天。
远峰吹散又相连,十二晓峰前!小要饭的到了山下,饱餐一顿,接着开始搜山。
忽然想起武当郑掌门的交待,立即服下了“铁心丹”,然后在“集仙”峰,绕了一圈,足足花了三个时辰,巨细无遗的搜索,一无所见。
接着到了“松峦”峰。
远远望去,足有一、二百人在搬运石块。
他于是利用地形,潜至山腰仔细观察。
看了一会,感到非常纳闷,这些人全是身着锦绣,怎么做着搬运石块的苦工?正在不解的时候,忽然有了惊人的发现——原来他的二师哥铁腿丐王常,也在这群人之中!他目前已俱百年功力,只一纵身,有如一道轻烟,就到
了石窟洞口,立即隐入一方大石之后。
忙用传音入密叫道:“二师哥,二师哥!我是浩然,就在你前面大石块后头,你能溜过来吗?”
铁腿丐王常闻言,忙溜了过来。
—见面就焦急道:“老疙瘩,你怎么还在巫山上幌,我同大师哥三师弟,全叫这群妖女毁了,她们妖术邪法奇高,非武功、定力所能抵抗啊!万幸,这里的几个妖女正跟他们在石洞中行功,你赶快逃吧!”
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二师哥放心吧!我们这回是有备而来的,各大门掌派门跟高手全来了,他们公推师父作总指挥,直扑神女峰妖女老窝,师父叫我搜这两个峰,然后到神女峰会合。”
“咳!老疙瘩,她们的妖术武功挡不了哇!”
“二师哥,我们都有武当郑掌门炼的‘铁心丹’,不怕她们的妖术邪法!”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二师哥,我还会哄你吗?你快把所知道的告诉我,对这次扑灭妖女老窝,也好多分把握。”
“老疙瘩,是这样的,上次我们探到神女峰,我跟大师哥就被妖女迷了心智,当天就被老妖给毁了。”
“二师哥,她怎么样毁害你们?”
“我们被述心智后,当天就轮流跟老妖作爱,等清醒之后,发现元阳功力两失,人瘫成了一块湿面似的,整整半个月才起了床。”
“过没多久,就派到这儿来搬石头,我们现在比普通人
还差,一点气力都完全没有了呀!”
“那大师哥同三师哥他们现在那儿?”
“他们俩前些日子被圣姑带到别宫去了。”
“别宫在那儿?”
“不知道!”
“那跟大师哥他们一起走的有多少人?”
“多罗!本来这巫山一带被掳来了有三百多人,走了有一半!”
“有这么多人在江湖活动,分路怎么会不知道?”
“咳!老疙瘩,你不知道,神女峰下面有暗道,船可以直接进出长江,分舵怎么会发现?何况全是夜间行动?”
“二哥,还是说说妖女们的内幕吧!”
“这个老妖叫巫山圣母,看起来如二十许人;其实已有一百七、八十岁了!有个妹妹叫圣姑,带另一群妖女住别宫,往来都走长江水路,别宫地点,除她们自己人外,别人无法探知。”
“老妖有四个女徒,叫四仙子,按桃花仙子、荷花仙子、菊花仙子、梅花仙子顺序,其次是护卫八娇,现正在这儿督导整修山洞。
“再来就是十二金钗,最末等的是三十六女待,担任警卫和杂务工作,我们这些人,她们叫面首!”
“二师哥,刚才你说这儿妖女正行功,行什么功啦?”
“还不是搞男女关系!”
“二师哥,你跟她们搞过没有?”
铁腿丐王常脸一红道:“在这儿是轮流的,她们八个妖女每人每天要送三个面首行功,现在还没轮到我,你们要不能把我们搭救出去,早晚是免不了的?”
“二师哥,咱们到洞里看看去!”
“老疙瘩你那‘铁心丹’准管用?”
“没问题!”
“妖女不但邪法高,而且武功也不弱呢!这八个妖女练有一套‘玄天八卦阵’,听老难友说,她们功力不亚于少林小罗汉陈和武当七星剑阵呢!”
“二师哥放心,我这次单独行动,各派掌门不放心,大家给我输了足有百年功力,不然怎能使用传音入密?”
“好!咱们进洞!”
小要饭的目前已功力通玄,耳聪目明,一进石窟,就听到中央一个石室内传出了异样的声音。
首先入耳的是咭尬!咭尬!卜滋、卜滋……
这声音好像是“春风解冻马踏泥”嘛!接着听到的是啪、啪、啪、啪的撞击之声!简直像极了“惊涛掠岸”!这中间还夹杂着嗯、哼、哎、唷、唔、哦、啊………
好像女人正在受着痛苦的煎熬。
他往前潜行了没几步,又听到了个女人的声音道:“大姐,这些东西们,叫圣母用过之后,全成了人滓子、干起事来,简直味同嚼腊,一点味道也没有!”
又一个女人道:“二妹,别抱怨了,咱们这还算幸运的呢,被派在这里,这些面首虽比不上正常人,可是还能翘起来,支持一时半刻的,聊胜于无,多少也可以解解渴呀!
“像宫里那些,圣母用过之后,别说叫他们下面抬头了,人全成了鼻涕,坍了!最少趴在床上半个月才能起来,可是他们一能动,就又拨到这儿来做工了,宫中那些姐妹,只好凑在一起磨镜解渴了!”
另一个女人道:“大姐!少林那两个老和尚实力真够,除圣母外,谁也制不住他们,可是圣母制住他们之后,想进一步吸取元阳的时候,他们又清醒了。”
那个大姐道:“三妹,你不知道,圣母用法术治制他们,要想同他们练功,就得撤了法术,所以他们就醒了!”
又—个女人道:“圣母不是说,能得到那两个和尚的元阳。大道不是就成功了吗?”
那个叫二妹的女人道:“可不是,圣母大道成功,纵不能白日飞异,也可以成为散仙或者地仙,就不须再用男人练功了,我们也可以尝尝新鲜货,每天痛痛快快的爽了!”
那个大姐道:“二妹,谈到男女间事的爽,我们这辈子恐怕难罗,我们女人阴部,平常人只有五、六寸深,一寸处是琴弦,五寸处是谷实。”
“可是练过大法之后,阴部会加探到一尺,谷实也会后收,两性之间,没有驴鞭、马阳,是难得痛快了!”
又一个女人问道:“大姐,什么是驴鞭、马阳?”
那个叫二妹的道:“老五真是蠢丫头,连这个都不懂,就是男人那话儿跟驴子和马一样大!”
被叫老五的女人叫道:“乖乖,那要到那儿去找?”
那位大姐道:“我们虽然没办法爽快的淋漓尽致,可是只要有男人让我们练功,就可以永保青春,别说圣母,就我们姐妹如今那个不是已逾耄耄而及期颐了,还不是仍跟少女一样!”
正在这时候,又听到有人嗯嗯、哼哼、唷唷、哎哎的浪叫!老五问道:“大姐,你听,老丫头不是痛快的要死要活,难道她那个面首是个驴鞭、马阳?”
“五妹,八妹是天生异禀,只要有男人上身,她就会痛快的呼天抢地!你别再说了,快练功吧!”
那三妹又道:“大姐,想个什么办法,把少林那两个老秃驴让圣母赶紧俘了,我们也好赶快尝新鲜的!”
“三妹放心,圣母已炼了一炉‘天欲起阳丹’,这两天就要出炉了,别说和尚是大活人,就是铁打的金钢,铜铸的罗汉,吃了也会叫他欲火难禁!”
小要饭的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挥打狗棒,冲入石室之中,大喝道:“你们这群妖女……”
刚说到这儿,立即双眼一闭,又退了出来。
原来他进洞一刹那,看到了一幕奇景!室内屋顶上吊了卵大的颗夜明珠,照得洞内如同白昼,四壁石墙,打磨得光滑平整,挂满了恭华春宫图,石床上铺了粉红色厚厚的罗刹水纹毛毯。
床上有八对男女赤裸裸的,正在进行无遮大会!看——女的各个肌肤如脂,艳丽如花,还摆出了各式骚姿浪态!男的各个全身腊黄,羸弱不堪,可是还在女人身上拚命的埋头苦干,全都是汗出如雨,气喘吁吁,而且每个人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牙印!
小要饭的退出了石窟,站在山坡上,扬声道:“洞内妖女们听着,赶快穿上衣服出来受死!”
当他闯入石室时,这群人已经停止了肉搏。
这护卫八娇均披上外衣,取了宝剑,追出来。
这八娇虽然披着外衣,可是薄如蝉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内里光溜溜的,使人看了黑、白分明,纤毫毕现!原来搬石头的一群,全围拢来,各个看得目瞪口呆,有的还不住的在流口水。
小要饭的因事先已服过‘铁心丹’,确毫不动心。
那个三妹看见小要饭的忽然“唷”的声道:“原来是你呀!以前打了一巴掌,居然没死,又跑来了,这回咱不再打你了,不过你得乖乖的留下来,听姐姐的话,包你有甜头好吃!”
小要饭的怒道:“住口!大胆妖女真是恬不知耻!”
那个三妹道:“唷,小要饭的还挺硬的呢!可是越硬我们就越喜欢!”
接着又对为首的女人道:“大姐,我们把小要饭的收了,不用送给圣母,我们姐妹留下来好不好?”
“好!圣母大道将成,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你们先出手,谁制服了他,让谁拔头筹了!”
各妖女听了,立即兴高采烈的把他围了起来。
首先分别向他各施“姹女慑心术”。
可是小要饭的却望着她们,嘴角冷笑,毫无所惧。
双方相恃约有一刻之久——为首妖女看出不对来了,忙道:“小要饭的实力深厚,各位妹妹,改用‘姹女天欲大法’擒他。”
说着,将宝剑插在身后地上,立即一抖,甩掉外衣,全身赤裸。
其她妖女,也全部学样。
一开始,各人摆出了诱人血脉贲张的艳姿——高耸鸡头肉,大张羽毛河!接着各人又迅速变换着各种诱人的骚媚之姿。
除小要饭的仍然面含冷笑,视若无睹外,其余围观之人,均已色受魂消。
紧接着就是一场艳色人寰的裸体舞,举手投足,极尽挑逗、淫荡之能事。
小要饭的仍毫不动心,可是其他诸人已倒了一大堆。
最后这八个妖女成了四对假凤虚凰,表演着各种性交姿势,同时还不时发出嗯嗯、哼哼、唔唔的浪语淫声。
小要饭的这些充耳不闻,扬声说道:“妖女们,有什么看家本领,快拿出来吧!这些丑态,别再丢人现眼了,你家小祖宗根本看不入眼,你们要再没新花样,小爷可要打发你们上路了!”
说着扬起了打狗棒。
为首大妖女一见“姹女天欲大法”无效,忙大声叫道:“列阵!”
各妖女立即翻身取剑,按八个方位把小要饭的包围在中间,同时按顺序报出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小要饭的一听,知道这是二师哥说过的“玄天八卦阵”!乃妖女们的真功夫,不敢掉以轻心,凝神静气,严阵以待,面对为首的大妖女。 忽然大妖女叫出了“乾三聊”!接着向他猛攻了三剑。
小要饭的还没来得及闪躲,又听背后传来了“坤六段”
之声!紧接着六朵剑花,袭向了背后六处大穴。
这一来,逼得小要饭的用“懒驴打滚”才躲开了。
接着妖女八娇,发动着阵式,一连串的猛攻。
小要饭的虽然具有了百年功力,可是武功招式,确只会一套打狗棒法,弄得只有闪躲之功,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就这样连番闪躲,足有半个时辰,忽然被他悟出了一番道理!原来老化子未入丐帮前,乃是个书蛀虫,读书三十载,不但精通经、史、子集,三贲五典,八索九丘,甚至曾研究佛道禅玄之理。
可是每次应试,连个秀才的头巾都没有顶上,一气才入了丐帮,得前任帮主赏识,传了衣钵,老化子又把所学全传给了四个徒弟。当然,易经乃是必修科,小要饭的对易经八卦,早已烂熟于胸,见妖女八娇所用的八卦阵法,是按乾、坤、坎、离,相对出招。
接着八八六十四卦的方位,顺序出手,再后,配合“错”与“踪”相互攻出。
这一得窥先机,立即发现了她们阵中的破绽!正巧二妖女与他相对,他立以全力,用打狗棒点上了她的“中极”大穴。
好!以他百年功力,全力一击,那还得了!别说活人小腹,就是寸厚钢板也会洞穿。
这一来,对方阵式大乱。
就听二妖女一声大叫,摔出去有一丈多远,倒地气绝!小要饭的利用瞬间良机,连续点破了七女气门,而一战成功!这七女虽然被点破了气门,可是并没有像二妖女,挨了小要饭的全力一击,当时死去!可是她们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芙蓉花一样的娇颜,随着消失的功力,渐渐的变了样子!原本玉肤冰肌,渐渐变得腊黄起皱!山峰也似的雪白玉乳,由干瘪,枯萎而下垂!满头青丝与娇颜,也变成了白发的鸠般婆!大妖女叹口气后,说了声:“天意!”接着,双手捧剑,插入了腹中!其她六女也和她一样,均举剑自戕了!天意!可不是天意吗!天不掩邪恶!她们一上来要不是想把小要饭的活捉来消受,开始就以“玄天八卦阵”猛攻,小要饭的早完了!
她们偏先行施展“姹女慑心术”、“姹女天欲大法”,耗去了大半精力,才给了小要饭的反败为胜之机。
大战已了,小要饭的,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被艳舞迷昏的人救醒,然后大声道:“各派弟兄们,现在各派前辈已来巫山搭救各位,请马上随敝二师兄一起前往神女峰,与各派前辈们相会,小弟因与各前辈有约,现在先行赶去了!”
说完,向大家一拱手,转身往巫山飞奔。
再说老化子在小要饭的走了六个时辰之后,率领各派人员才来到巫山神女峰。
一到山脚,就被神女峰担任警戒的三十六女待中人发现了,山上立即传警,诸女们由神女宫迎了出来。
老化子也向后方传讯。
众人首先服下“铁心丹”陆续赶到山下会齐。
老化子等众人到齐后,率领大家一起登山。
在山腰上,有个约五十丈方圆的一块草坪上,巫山诸女早已列阵恭候。
正中放着一座由八人抬的特制檀木大靠椅,上面镶满了金玉珠宝,真是金璧辉煌,椅上放着丝绒坐垫。
上面坐了一位花信年华,极为冶艳的少妇。
左边站着一位笄年少女,怀中抱着一柄宝剑,剑鞘上镶金砌玉,极尽豪华之能事!右边站的也是笄年少女,怀中抱着佛尘。
身后同样的一位少女,撑着一柄黄罗伞盖。
然后左右各两名身披紫纱少女,手中提着宝剑。
接着左右是两名披着红纱作少妇打扮的女人,手中也拿着剑。
再下来是一批身披粉红轻纱的笄年徒手少女。
老化子率众到来,相距十丈,全自动停下来,大家仔细打量椅子上这位少妇。
这少妇虽然美极、艳极,可是打扮确有点不伦不类。
看!她头上戴着纯金打造的一顶“平天冠”,满镶珠玉!身上穿的却是薄如蝉翼的白纱服,外加白纱披风,雪白肌肤若隐若现,而脚下却是一双天足,又穿了双大红缎子的绣花鞋,显得那么不协调!等大家在她面前站定后,她首先发话道:“小要饭的领着群小和尚,小老道来我巫山何干?”
老化子一听,简直气炸了肺,怒斥道:“老化子行年七十有五,妖女居然称呼我小要饭的!”
说完,怒极而笑。
椅子上少妇,等他笑过之后,也发出了一连串银铃也似的娇笑。
她这阵笑声,把娇、柔、艳、媚发挥到了极点! 幸好大家全服了“铁心丹”,不然单凭她这串笑声,与会之人少说也得有三成裤档里竖旗杆,搭账蓬。
她刚说完,老化子怒喝:“妖妇!你还不快把掳来各派弟子交出,否则叫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唷!古异风啊!你可别血口喷人哪!我巫山圣母教下,从来就没掳过一个人,交给你什么呀?”
“妖妇!老化子有证据,这些人全是在巫山丢的!”
“咳!古异风啊!怪不得你当年读了那么多的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原来你根本没读通啊!”
这是老化子一生最窝囊的一件事,被他当众这一揭疮疤。简直气得咬牙切齿,怒发冲冠,双目尽赤。
巫山圣母看他这样子,娇笑道:“小要饭的你别穷紧张,你连壮慕少爷全不懂吗?有女怀春,吉士求之!”
“我这些丫头们在江湖上游了一圈,他们全是自动来的,你们谁见我们把他门捆着、绑着拉来的?”
“妖妇,你们纵然没有捆绑,也是用妖术邪法,把他们诱骗来的!”
“小要饭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儒家至圣先师,孔二先生不是说过吗?好好色,恶恶臭!又说什么从来见好德如好色者吗!何况男欢女爱,乃天经地义的事,你们的易经不是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吗?“妖妇!你简直胡说!”
“小要饭的?这怎么是胡说,阴阳合而天地位蔫,雨露降焉,万物生焉!你们儒家拿轩辕黄帝称祖宗,自认是黄帝的子孙,难道当年他问道广成子,跟素女共研素女经,而后御女三千成大道,白日飞升,这不是事实吗?”
老化子被她这篇歪理,气得混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天心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妖妇,你们诱惑来三宝弟子,毁了他们的道基,你们该下十八层地狱!”
“唷!小和尚,你只知道阿弥陀佛,青菜罗卜的小乘参法,连佛门的大乘参都不懂,喇嘛不也是由天竺传过来的佛教吗?“他们怎么还供着欢喜佛,参欢喜禅呢!那信佛的要全跟你们一样,人不就绝了种吗?” 天心大师气得直念“善哉!善哉!”
武当掌门郑玄通道:“圣母,你也是玄门中人,怎么可以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乱讲一通呢!”
“哎呀!我说小老道,你也是玄门中人,三清教下弟子,你敢说玉帝天尊,西王母娘娘等不是道教的神仙?本圣母所习道法,乃是得自西王母所留,你敢说不是正统?”
说完,扭头对女侍道:“丫头们!”
左右两旁穿粉红色纱衣少女同声道:“奴婢在!”
“他们各位由山下来,火气太大了、你们先给他们唱支歌,跳跳舞,让他们败败火,消消气!”
为首侍女道:“遵法旨!”
接着转身对其她侍女道:“众家姐妹请就位,我们来场霓裳羽衣舞,以误佳宾!”
众侍女立即按六六方位站好。
为首的一声轻啸!歌舞立即展开了。
唱的是陈后主所作的“后庭花”!
跳的却是“青春艳舞”!“姹女慑心术”也随歌声施出。
这些人,因“铁心丹”已生效,只不过看了场优美舞蹈,听了首悦耳歌声,对于其它毫无感觉!圣母看了来人的样子,忙道:“丫头们,客人们眼光高,你们换拿手的绝活吧!”
少女们闻言,立即改施“姹女天欲大法”,口中唱着淫词——王实甫的大西厢,“柳腰儿款摆,花心儿轻拆,露滴牡丹开,酥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并开始跳脱衣舞。
跳到最后,已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真如吴姬问汉桓帝所奏的:芳气喷袭,肌理腻洁,拊不留手,规前方后,筑脂刻玉,胸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珠!私处坟起,为展两股,阴沟捏丹,火齐欲吐!
这群女娇娇虽如此展现,可是所来诸人仍无动于衷。
圣母一看这结果,双目含煞,厉声道:“魔女追魂大法!”
四仙子、十二金钗,也立即脱得赤条条的加入了。
原来这首“魔女追魂大法”乃是“性舞”!一开始,大家跳三贴,接着就是假凤虚凰的各种性交姿势!进而三个人的下上交征,四五个人的磨镜叠罗汉。
同时,嗯嗯,哼哼,哎哎,唷唷的浪语淫声不绝。
大家虽然全服了“铁心丹”,看了这景况,除自幼出家且功力深厚的以外,功力浅的,尤其是过来人,全都血脉贲张,色迷迷的盯着这群娇娃,恨不得马上参加大会舞,一同享乐。
天心大师一看不好,忙率十八罗汉高声“梵唱”!
老化子也大声喝道:“各位还不攻进去,等待何时?”
这一来,大家才清醒了,立即纷纷亮出兵刃。
圣母一看“魔女追魂大法”没制住这些人!立感不妙大声叫道:“丫头们,散功列阵!”
这些艳女,也顾不得穿衣,立即起身取剑。
原来刚才徒手的三十六侍,剑就藏在草叶中。
她们迅速列成了三个阵式。
四仙子列了“四象阵”。
十二金钗列了“十二连环阵”。
而三十六女侍则列的是“天罡阵”。
老化子一看妖女阵式,立即分配:他与各掌门,准备对付老妖妇。
武当七星剑阵对四象阵。
少林罗汉阵对十二连环。
其余诸人,全力对付天罡阵。
结果一阵拼杀,双方互有伤亡。
巫山圣母一看,这场混战中,吃亏的是自己人,忙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喝道:“住手!”
众女闻声,立即退往圣母身后,并披上了外衣。
各派高手,见众女退下,自动到了各掌门身后。
就见巫山圣母,走到了各派掌门面,扬声道:“尔等冲着哀家前来巫山,就由衷家来了断吧!”
老化子闻言,怒喝道:“看掌!”
言出掌随,向巫山圣母攻了过去。
巫山圣母好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轻描淡写的一挥右手。“啪!”的一声,圣母根本没动,可是老化子却蹬!蹬!蹬!的直退了三丈有余,跌坐在地上,满头大汗,急忙运功调息。
其余各掌门一看老化子的情形,没人敢再跟她对掌,只有散开来,改用“劈空掌”隔空轮番袭击。
双方互以“劈空掌”对决。
就这样劈了足有半个时辰。
巫山圣母似感不耐,立即全身一抖,甩掉了混身衣衫、鞋帽,光溜溜的艳躯,立呈众人面前。
大家以为她又要使用邪法媚术,忙凝神静气以待。
忽见她双足跟提起,脚尖着地,左腿打直,慢慢的向左方抬起,玉户逐渐张开,身体同时缓慢右旋。
大家看着她这动作,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就见由十丈外镖枪也似的,飞来一支打狗棒,正射中红心?贯入小腹。
奇迹出现了!巫山圣母雪白的妖躯,竟炸成了碎片。
原来她正在施展“天欲氤氲大法”,提聚全身功力,把采补多年炼成的内丹,要化成“淫雾”由阴户喷出。
这种“淫雾”,最是厉害不过,你只要嗅到一丝丝,别说是人,就是铁金刚、铜罗汉也得发花痴。
她万没想到,运足了一百七、八十年的功力,已将弓弦拉满,正要发射之际,忽被足有百年功力的打狗棒一击,那得不爆炸。
原来这支打殉棒,是小要饭的掷出的!他由“松峦”蜂赶到“神女”峰正是时候,他远远看到巫山圣母玉门大张,就知不妙,可是还有十丈之遥,人是赶不及了忙把打狗棒掷出,他是掷向丹田,想破她的功力,没想到抛物原理,有点降弧,正中红心。
巫山圣母一死,大家又把巫山诸女围上了。
四仙子也列成了四象阵,要为师父报仇。
小要饭的赶上来,隔空点了他们的“中极穴”。
原来岳浩然已体会出她们的罩门在“中极穴”,这一点,四女立时散功,原本娇娇女,刹时变了“嫫母无盐”!
这一来,她们也定了八娇同样的路——自戕了。
圣母同四仙子一死,其她人也放弃了抵抗。
老化子仍坐在原地,叫大家搜山!半个时辰后,由石洞中又搜出了一位中年妇人跟个七八岁的男孩,送到老化子面前,跪了下去。
这时大家议论纷纷,竟有些人主张处决巫山诸女。
老化子道:“各位,让我问问再作决定!”
大家这才静了下来。
老化子问道:“你这妇人跟那巫山圣母是何关系?”
“小妇人乃自幼被圣母收养的弃婴!是养母女!”
“此子何人?”
“他乃小妇人亲生!”
“我们搜遍神女峰,未见成年男子,他父何人?”
“他父邓元清,乃是河南孝廉!”
没等老化子再问,天心大师在一旁接口道:“对!邓元清不但是举人,而且是榜首解元公呢!”
老化子忙问天心大师道:“你认识他?”
接着又对妇人道:“他在那儿,快叫他来见我!”
“大师,小妇人丈夫已于八年前晋京会试,至今音讯全无!”
“怎么?他早已不在巫山?那你把成亲经过说说!”
“禀大师,邓相公在九年前偶游巫山,来到神女峰,为圣母留为座上客,并命我与邓相公共同参研‘紫府神功’,参研了几天之后,邓相公发现不妥,不再参研。”
“可是圣母每隔个把月就问我邓相公进境如何,我只好支吾以对,我怕日久被圣母发觉,暗送他出山了!”
小要饭的突然冒了一句:“邓兄八成是驴鞭马阳!”
老化子问道:“老疙瘩,你说什么?”
小要饭的把在‘松峦峰’山洞八娇背后所谈的说了一遍。
只羞得那妇人低下了头。
老化子斥道:“多嘴!”
小化子闻言,缩脖子、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众人看了呵呵大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老化子又道:“你把山上情形跟我们说说吧!”
“我们自称是‘圣母教’,教主就是圣母,四大弟子谓之四仙子,下来是护法八娇,再就是十二金钗,最后是三十六侍,再加上我们母子。
“现在圣母同四仙已死了,八娇在‘松峦峰’修别馆,十二金钗同三十六待也已伤亡近半数!”
“你可知她们的出身?”
“圣母同圣姑乃双胞姐妹!”
“怎么还有个圣姑?为何没见?”
“圣始不在巫山,她住在别宫!”
“你们还有别宫?在什么地方?”
“除圣母外,山上诸人并不知别宫所在,因为圣姑行踪遍天下各大城市,到处设有别宫,详情我们不知!”
糟!巫山虽然平了,可是她们势力已深入江湖了。
老化子接着问道:“她们是什么出身?”
“圣母、圣姑、乃宋朝一位国公之后,世居洛阳,虽经过了几个朝代,她家仍为洛阳苜富,其父年登八旬,始由年轻侍姬生了她们姐妹!”
“她们生母虽是姬妾,确颇有见地,知其族人对家产虎视眈眈,恐日后被瓜分,于日重贿产婆,令其宣称所生乃是二位公子。”
“此后圣母二人既被照男生抚养,幼年被聘大儒课读,名师教武,年将及弃,二人已是文武双全。
“不幸,此时父母双亡,二人丁忧,重金恭送二位文武师尊回家养老,她们在丁忧期中,忽然在家存古籍中,翻到一部‘阴阳合和驻颜长生秘笈’”。
“二人看过了之后,因为在家中已无人管束,就找了几位少壮男仆,开始练习了!”
老化子问道:“练后结果如何?”
“果然成效大著,直到四十岁,仍如二十许人!”
“那她们怎么会来到巫山?”
“圣母姐妹,丁忧服满后,已复回女装,年至四十仍如少爷,邻人大异,为免为世惊骇俗,二人就进入了江湖。”
“百多年中,遍游中原各大城市,同时圣姑收了四徒、八娇,在身边随侍,而圣姑所收徒众,则遍置江湖!”
“那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养女?”
“小妇人三十年前,还在襁褓中时,被人弃于山脚,为圣母游山时所收容,因为上山。发现了此洞,又获得了一部‘紫府真铨’认为我祥瑞,就收作了养女!”
“这么说,妖妇们年龄都不小了?”
“圣母姐妹,今已一百七十八岁了!就是四仙子、八娇们也已达百龄,十二金钗与三十六侍也四旬左右了!”
“那看起来你怎么比她们都老呢?”
“那是小妇人从没练过采补所至!”
“老妖妇活了一百七八十年,仍如二十许人,真不知因采补害了多少条人命!”
老化子说罢,已是怒发冲冠!少妇忙道:“老人家,不是小妇人袒护养母,她老人家终生未伤一命!采补之事,诚然有之,但均适可而止,对穷汉且多付以金帛,遣之而去。”
“只有前几个月,有位老道友,自断心脉而亡,圣母除了厚葬之外,还难过了好几天呢!”
武当掌门郑玄通道:“八成是敝师弟李玄妙,但不知葬于何处?”
少妇一指山腰!大家看过去,果有一坟,并立有石碑。
老化子苦笑道:“小老道别嫌孤单,等会儿老化子来陪你!”
接着又问道:“你说她从未伤人命,那这两年来,各大门派弟子足有千人来了巫山,都到那里去了?”
“近两年,圣母心态忽变,急想练成仙道,飞升紫府,才叫她们在江湖上找了些有根基的人来练功,可是事后这些人就分批被圣姑带走了。”
“她把他们弄到那儿去了?”
“圣姑炼有‘补天丹’,他们服用之后,可以恢复功力,全被圣姑把他们安插到江湖上去了。”
“你怎么说?”
“圣母一心想成道飞升,而圣姑则志在江湖!”
“难道那个圣姑她不练采补驻颜?”
“练!但她只求驻颜长寿,对方亏损不大,再补以药物,很快就复原了。”
“丐帮弟子遍天下,怎么没有发现呢?”
“那是因为他们全换了装,和尚留了长发,全是锦衣儒服,他们要不先打招呼,别人那还认得出来?”
“这么说,巫山已经没有各派弟子了吗?”
“有!还有一百多人,由八娇率领修松峦别府。”
老化子一瞪眼,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小妇人天胆也不敢欺骗老人家!”
老化子转对大家道:“我问的,大家全听到了!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这时议论之声又起。
有的人主张斩草除根!有的人则表示首恶已除,胁徒可以不究。
最后大家还是请老化子作决定。
老化子道:“各位掌门全是医道大行家,可以看得出这妇人面带青黄,必是久旷之人,而此子天庭饱满,目秀眉清,将来决非邪恶。”
“何况,他又是少林元字辈俗家弟子的后人,我想放他们一马,并叫他母子约束所余众人!”
众人均愿遵从古帮主的裁定。
老化子正要叫她们离去。
岳浩然突然叫道:“师父等等再放她们!”
“你还有什么事?”
“弟子在松峦峰石窟中,听八娇暗中说道,尚有二位少林大师被困洞中,同时老妖妇尚炼有一炉‘天欲丹’,这两天就要起炉,她们说这药可使铜罗汉、铁金钢也忍不住欲火,咱们可得搜出来毁了!”
老化子对少妇道:“可有此事?”
“小妇人不知,等我问问她们。”
她转望十二金钗尚余诸人道:“你们可知此事?”
十二金钗中人道:“圣女!和尚在洞底水道平台上,被圣母点了透骨穴道,无人能解,药在丹室!”
“这穴道我知道解法,可是功夫不够,只有由小妇人说出解法,由功深大侠施为了!致于那炉‘天欲丹’可千万别毁了!”
“此丹虽是奇淫壮阳之药,如在出炉之前,再加上一株成形老参,另配几味温和副药,可改炼成回春丸!”
老化子问道:“回春丸是何药?”
“回春丸乃大补精气之药,现在松恋峰尚有一百多位受了圣母采补的大侠,若每人服下一颗回春丸,即可恢复已失去精力。” “成形老参那儿去找?”
“此等药物山中现在均有,正由小妇人保管!”
老化子双目凝神,注视着她,似要看穿她的心意。
少妇却心神袒然的凝目相对。
双方相对凝视,停了好久。
老化子道:“我信得过你,一切交由你办吧!”
岳浩然由山底水道中,救起了两位少林大师。
原来他二人正是少林失踪的天恕和天智。
他二人不愧是少林高僧,被困两个多月。始终未被老妖妇破了道基。
二僧忙以僧礼双手合什,拜见了无心掌门。
众人也对二人贺喜不迭。
就在这时候、就见铁腿丐王常,带领各派弟子由松峦来到了神女峰。
大家一见众掌门均在,分别向各派掌门行了大礼。
铁腿丐跪在了老化子面前。
老化子用手摸着他的头道:“总算咱们爷俩有缘,我临走还能见上你一面,你大哥跟老三呢?”
铁腿丐忙把失陷后所有的经过,详细禀报了一番。
老化子叫道:“老疙瘩过来!”
小要饭的岳浩然忙至老化子跟前。
“跪下!”
小要饭的噗通,跪了下去。
“五位师弟过来!”
丐帮五长老也来到老化子跟前。
众人一看这情形,也全围过来了。
就听老化子道:“老疙瘩,以前我本有意交给你这支打狗棒,可是你现在受了各派掌门师伯的厚恩成全,我不能太自私,仍把你留在丐帮,现在我要你退出丐帮,而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己任!”
“师父,弟子死也不脱离丐帮!”
“孩子,你有这番心意足够了!但你仍要退出丐帮,全心全力维护武林正义,不过我准你兼丐帮做个荣誉护法吧!”
“师父!”
“别多说了,五年前,我为你订下了个叫化婆,是你鱼叔的义女叫黑施,我的聘礼是枚‘邓通制钱’,你鱼叔给的是棵‘古玉琐’也就是五年前我给你的那棵,将来你们要好好的相处。”
岳浩然脸一红头低下去了!老化子取下了背后的紫红色酒葫芦,递给了岳浩然道:“你给我打了十几年的酒,这葫芦给你作个纪念吧!”
“师父,这是你从不离身的呀!”
老化子没再理会,接着对二长老道:“二师弟跪下!”
二长老依言跪下。
老化子又道:“取下品级来!”
二长老依言又取下背着的八个炒米袋,放在地上。
老化子把自己的九个炒米袋,挂在二长老背上。
其余四位长者也跪了下去,叫了声“帮主!”
“别吵!听我说,我在与老妖妇对掌时,早已震碎内腑,全凭一口内力支持到现在,以后你们要全力扶佐新帮主!”
说完,把打狗棒交给了二长老,然后哈哈大笑道:“穷骨有幸葬名山!”
老化子笑声一止,已气绝升天了!众化子见老帮主一死,悲恸不己。
天心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佛号后道:“古施主一生为武林正义,尽心尽力,至死,仍要岳小施主以武林正义为己任,可谓武林完人!他刚才说过,要与玄妙道长为伴,我们就如他心愿,入土为安吧!”
众人忙在李玄妙墓旁,另挖一穴,安葬了老化子。
众僧由天心大师率领念在生咒。
众老道也由邓道通领着念接魂引。
两个小要饭的为学徒,茔坟立碑。
事完之后,众人又大发慈悲,葬了死亡妖女!天心大师道:“为了等这里圣女炼回春丹,救治各派弟子,我们就在这山洞中住几天吧!”
大家随他进入石窟之中,才发现出入口虽仅丈许高宽,而内部却宽三丈许,高二丈余,深足有数十丈,而两侧全是石室,到处高悬卵大夜明珠,照得洞内如同白昼,到处镶金砌石,富丽豪华之极。
天心大师率众进入一间石室,忙又退了出来,不停的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许多人都跟着退出来了,可是也有人仔细观察。
小要饭的岳浩然感到奇怪,挤了进去,一看,原来与松峦峰一样,石床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墙上满挂春宫图,在松峦因有活人表演,忙着退出,这次因有多人在看也就浏览了一番。
原来墙上所接春宫图,全是人高的名家恭笔绢书,配以精装细表,共三十九幅,每幅上尚有文字说明。
前九幅及是轩辕九式,按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风翔、兔吮毫、鱼按鳞及鹤交颈之顺序,同时每幅性交姿式下,尚注有养阴要术。
后三十幅是洞玄子性交三十式,纯以取乐为主。
这三十九幅,均是恭笔细描,画得纤毫不遗,栩栩如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岳浩然看过之后,退了出来,就听太湖帮主海天青向天心大师道:“大师,洞内春宫画,不但是淫书,而且是妖女们采补练功心法!”
天心大师忙叫人把圣女找来,命她赶紧把各洞中的春画烧掉。
圣女立即召来剩下的金钗同侍女,叫她们把各洞中春书以及使用过的毡毯,全部拿到洞外烧掉,另外换上新毯,才请各位大侠安歇。
莅日早餐时,天心大师向各掌门说道:“贫僧昨夜想了一晚,自知昨天与老妖妇搏斗之后,受了内伤,回山之后,最少得面壁十年以上,才能恢复功力。
“想各位比贫僧也好不了多少,如此一来,这十年中,大家是必得要封派,江湖宵小如同雨后春笋,纷纷出土,更何况还有一群妖女已深入江湖之中,我们尚有大批弟子待救?”
众掌门闻言,均忧形于色。
终南掌门商振天道:“大师可有妙策?”
天心道:“古老帮主临终前,曾命岳小施主脱离丐帮,并叫他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己任,贫僧想今后十年中,武林正义只有靠他支撑了!”
“可是他如今虽有了深厚功力,而招式却只会丐帮所传几手功夫,很难发挥作用,我想各位传他几手并给与信物,也好叫他在这十年中有力量维护正义,同时也可以搭救失陷弟子,不知各位尊意如何?”
大家默思一刻后,均视为唯一可行之法。
天心大师即叫天恕传他“天龙掌”。
武当邓玄通也叫师弟葛玄修传他“太极剑”。
接着蛾眉的“乳劈风”恒山的“大八式”……
各派均传了岳浩然一些武功之后,他跪在了众掌门面前,恭聆训示。
天心大师道:“古老施主在世时,曾命小施主以维护正义为己任,如今本派侍以薄技,是想请小施主今后对失陷的子弟予以援手!”
说完并赠以少林至高信符“玉佛令”,道,“今后少林弟子任凭小施主调遣!”
岳浩然忙叩谢收下。
各派也同样嘱托,并赠信符。
岳浩然虽然年轻,这一来可肩负了重任。
在神女峰住了数日之后,圣女所练丹成。
各派弟子服后果有奇效!纷纷随各掌门回山而去。
只有丐帮几位,又多留了一期,为老化子守墓。